建築物外的鷹架未拆,一般標示著該建築的施工尚未結束,基本上毋須高掛字條多加贅述,大部分人就知道危險勿近。在建築搭建過程中,鷹架也僅僅扮演著暫時性的輔助角色,不甚美觀又大而累贅;當它的使命終了,也就是建築外牆的飾面完工,它則將面臨拆卸的命運。除了臨終時發出金屬碰撞的哀鳴外,它始終保持著沉默,從不宣揚爭鬧自己曾貢獻過的辛勞。像這樣幕後功臣型的角色,無論是物質或非物質的、有機體或非有機體存在著的這個世界裡,佔據多數。找出這些安靜的配角並給予其機會發聲,是設計師或藝術家們樂此不疲的目標之一。
上海的建築團隊 X & Collective Design(XCoD)為女裝品牌 UOOYAA 打造的工作空間,就以鷹架所展現的未完成狀態為雛型,作為該空間設計的核心理念。主設計師解方(Alex Xie)描述:「我們希望將腳手架(鷹架)變成空間中的主角,因為我們想讓空間呈現出一種未完成的狀態,這種未完成的狀態可以讓人心生淡泊、保持謙卑,可以讓人明確目標,不隨波逐流,可以讓人心態開放,充滿對未知的好奇心。」
UOOYAA 上海辦公室的原始建築是座航宇工廠的倉庫,建築團隊維持其原本結構,翻修重整了建築頂部,以木材搭建,並開設長線型天窗,改善了原大面積建築體的採光限制。在內部格局裡增加了局部的二樓空間,設置於主要辦公室及會議室於其上,員工們在工作或休息之餘能直接外望藍天,感受陽光,以期驅除一整日辛勤的煩躁感。也因為只有部分空間有二層的劃分,且樓板上有不規則開設大大小小的中空區,使底部樓層的全體區域,也能最大限度地迎接日光。
一樓地面採用灰白色系石材,同時運用透明和半透明高度不一的中空板立面,間隔出會議室與辦公區,不僅和空間內的漆白鷹架相映,更使整體空間寬敞亮堂。因應服裝品牌舉辦各種活動的特殊需求,XCoD 設計出多功能型的接待櫃台,擴大其使用面積與用途;在公共區域的安排上,動線的暢通性和靈活性也貼合了服裝走秀場所的需要。明亮色系的空間佈置裡,定點設置高大的綠色植栽,讓綠化能在一二層垂直對接,不只巧妙連結了內部的上下層空間,也成了戶外和室內的過渡。
與服裝品牌精神續接的空間設計理念,外露的各種管線和格局結構上留有的鷹架設計,以「未完成」狀態督促著在這個空間裡工作的工作伙伴們,不要輕易滿足現狀,抱持著開放的心與填不滿的好奇欲望,迎接工作裡的每一個挑戰。
Photography/ Zhang Daqi.
All images via X & Collective Des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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