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e x envy 2015 巡演(上):數學搖滾樂團 toe 專訪,節拍與生活匯聚的最終點

當柏倉隆史、美濃隆章、山嵜廣和、山根さとし與這次代打的鍵盤手(非常駐團員)接續登上 Legacy 舞台,體內湧促著雀躍的脈動卻又異常平靜,〈A Desert of Human〉拉開表演序幕的剎那,蓄勢待發的情緒瞬間凝結,掀起那記錄在耳朵裡的記憶—這便是日本樂團 toe 的現場魅力。無論時隔多久,toe 在數學搖滾(Math Rock)的斷代史上,狠狠畫下專屬於他們的印記,相信每位 toe 的樂迷,都可以理解日本噪音樂團 envy 口中,所謂:「toe 就是 toe,無論有沒有聽過新專輯;但一聽他們的現場,就知道是很棒的作品。」

toe

envy x toe Taiwan Special Release Tour 2015, toe live performance @ Legacy
Image Courtesy of Highnote Asia

過去曾數度來台的 toe 跟 envy,今年恰巧同時發布了新專輯《HEAR YOU》和《Atheist’s Cornea》,在 Highnote Asia 的邀約下,以台灣作為海外聯合巡演的起始點。回想 12 月 17 日下午,我獨自倚在 toe 跟 envy 下塌的飯店外,看著三三兩兩的日本中年大叔搬著器材,強忍著內心前去自我介紹的慾望:「嘿!我就是等等要採訪你們的那個編輯」,在冷冽的空氣中靜靜看著他們搬運樂器,期待他們隔天在 Legacy 共同寫下的 2015 年底傳奇。若不是對 toe 跟 envy 尚算熟稔,在一旁觀望著 toe 團員騷亂年幼男孩的細髮,還以為他們只是冬季來台旅行的觀光客,與日本街頭常見的有型大叔無異—殊不知這群人在這個世紀,實屬日本近代樂團的兩大巨擘。

toe_interview_1

Photography/ Man Chi

toe_interview_2

Photography/ Man Chi

這次 toe 的新專輯《HEAR YOU》,能微微感受與之前作品不同的變化,專輯封面那張模糊的臉孔,似乎訴說著樂團這幾年隨時間逐漸改變的輪廓。「這次的專輯封面很有趣,原本想找我們之中一人的臉作封面,後來攝影師用 photoshop 把四個團員的臉交疊在一起,玩出了這張模糊的臉孔。」《HEAR YOU》穿插著與前作相異的元素,像是團員間緊密的默契,流暢而綿密,最後無縫交疊為一體。

toe_HearYou

Image Source: toe

隨著第二首〈The World According To〉音點消逝,接續的〈繋がる遥か彼方〉,喚醒我們對於音樂節拍的本能—觀眾各自站在角落數著歌曲節拍,每個人擊出的力道、速度不甚相同,但奇妙的是,在 toe 帶領下我們做到了,一起與音符走到了每個樂器的終端—左望右望,每個人用節奏牽起身旁的彼此,誰也沒有丟失了誰。這讓我想起訪談裡,他們訴說著音樂如何讓一開始對台灣的陌生,逐漸走到現在的親密。

toe_4

envy x toe Taiwan Special Release Tour 2015, toe live performance @ Legacy
Image Courtesy of Highnote Asia

toe_3

envy x toe Taiwan Special Release Tour 2015, toe live performance @ Legacy
Image Courtesy of Highnote Asia

「想想也覺得很不可思議,」toe 表示這是他們第六度來訪台灣,「一開始 CD 並沒有在台灣發行,台灣的樂迷似乎是從網路或 YouTube 聽到—這讓我們覺得非常神奇。當時還沒來過台灣,只在日本表演,卻有很多台灣樂迷認識我們。這次演唱會上,發現雖然大家來自不同國家,但大家喜歡的音樂都很像,這讓我們很震撼也很感動。」美濃隆章感性地說著。從當初的訝異轉變成今日的親密,在樂迷身上他們找到了共同喜歡的音樂;對 toe 來說,登台表演不是想著怎麼表演,而是讓音符與節奏滲透進群眾裡,在隨旋律漂浮或摔落的氛圍中,藉此得以發揮應有的水準。

toe_interview_5

Photography/ Man Chi

toe_interview_3

Photography/ Man Chi

談到期待的台灣音樂,數學搖滾的佼佼者大象體操,以及讓台灣樂迷認識何謂台灣深度後搖樂團的阿飛西雅—站在欣賞的角度,這兩者都是讓 toe 心底推崇不止的樂團;而推廣音樂不遺餘力的小白兔唱片行,也讓他們印象相當深刻。「但如果可以有共同的演出機會,曾在日本以黑色餅乾出過唱片的徐若瑄卻是獻聲首選」,山嵜廣和大笑地說著,或許就像土岐麻子與 toe 共同演出〈Goodbye〉那樣,截然不同的領域能擦出不一樣的火花。

toe_interview_4

Photography/ Man Chi

不知不覺來到了第九首〈エソテリック〉,十多年對於音樂的功力完全滲透於此;柏倉隆史瘋狂地敲擊著鼓面,粉碎了這個節拍後便迅速追擊著下個節拍;山嵜廣和跪倒在地,忘我地榨取吉他所能提供的各種聲響—忘卻了他們本來來自哪裡,曾經經過何處,而今天又怎麼會於此地,在說著不同語言的國度裡,一起用音樂走向淋漓盡致的快感。眼前忘情表演的 toe,不再是團員們各自單獨的樣貌,面孔一層層疊加交替,新專輯《HEAR YOU》封面那模糊的輪廓,浮現此時耗盡能量的我們眼前—這才意識到,模糊濾鏡下的臉孔,卻是 toe 再完整不過的樣貌,在耳邊響起不間斷的掌聲裡,越來越鮮明。

toe_7

envy x toe Taiwan Special Release Tour 2015, toe live performance @ Legacy
Image Courtesy of Highnote Asia

toe_5

envy x toe Taiwan Special Release Tour 2015, toe live performance @ Legacy
Image Courtesy of Highnote Asia

toe

toe_interview_6

Photography/ Man Chi

東京數學器樂搖滾樂團 toe,由雙吉他 美濃隆章、山嵜廣和,鼓手柏倉隆史以及貝斯山根さとし組成,2000 年組團至今,以看似輕鬆隨意,實則經過縝密計算、行雲流水般的精湛編曲為全世界樂迷所喜愛。除了經常受邀至 Fuji Rock 等大型音樂祭,演唱會場場 sold out 之外,2015 年北美巡迴更創下了完售紀錄。繼上一張《For Long Tomorrow》,睽違六年的 toe 終於在 2015 年推出全新專輯《HEAR YOU 》。
想了解更多,請瀏覽 toe 網站FB

Interview Translator/ 朱思樺
Interview Photography/ Man Chi
Performance Images Courtesy of Highnote Asia
Special thanks: Highnote Asia & 朱思樺

Written By
More from Chien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