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蘭第二大城市的羅茲,也許會發現大樓總有幾處比例不合宜的小露臺林立,其實這是為 Lodz 4 Cultures Festival 設計的裝置,是西班牙藝術家 Isaac Cordal 的作品。總是以迷你模型來詮釋意念的 Isaac Cordal,這回又帶來了令人省思的 「Sasiedzi」作品(意同「鄰居」)。
如果再認真觀察,這些小人偶孤望之餘都在使用手機,無論是撥打電話或是搭上低頭潮,在這露臺凝視的一切,彷彿就是我們的生活縮小版。揭發了在談話的當下,我們是如此相連在同一個時間,卻又是那麼真實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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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隨著車廂乘客來來去去,隱約從縫隙間識出那熟悉的神韻,挺著幾分高傲的鼻梁,銳利的大單眼皮配上烏黑秀髮,髮絲間也悄悄洩漏出對方凝視我的神情。「嘿,在這遇到真巧!最近還好嗎?」「老樣子,總是很忙只好趁搭車補眠一下」
藍光打在她的臉上,緊閉的雙唇照映一點灰紫色,在這節車廂遇上好幾年的鄰居老友,而我們的問候精準鎖進科技裡,當觸控發送下句話的那秒,她下車了。
我也有點忘了,她說話的聲線是屬於哪一種類型。
鄰居,似乎成了真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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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我手機要沒電了,先這樣」
這大概是,這個空間我們最棘手的問題,電力比來電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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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很可愛吧!」
「沒有你可愛」
這是同一個空間,聽見最甜蜜的對話,因為愛情打破科技的藩籬。
但似乎,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唉。
光影落下米白的牆,襯著冷色調的西裝外套,以色彩學來說可能是一種對比的視覺,但若以心靈層面的感受也許是一種無言的妥協。很喜歡,觀察之下的靜謐革命,溫和卻帶有殺傷力使人反省起生活的道理;Isaac Cordal 每一個小模型人偶,都裝著一絲絲些微的脾氣、個性,一茫然而孤寂起來好像那熟悉的身影,是自己。放下吧!轉身鑿開這座牆,包包裡有溫度的東西不再是發燙的科技品,而是一份份想傳遞出去的關心。
也許我們都是,藏在鍵盤背後卻渴望真切心意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