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為彼此改變,然後離自己越來越遠,你是誰、我又是誰,已經無解。”
管罄,《什麼東西》
吐一口事後菸後,似乎有些畫面更加澄明,於是問問對方我們算是什麼東西。火山系女聲管罄 Kris Kuan 繼上一張《事後菸》專輯後,先是在 2014 年為台灣募資電影《時下暴力》創作電影主題曲《渴》,相隔一年多再發片,這次要給聽眾帶來一個充滿想像空間的「管罄?」
繼上一次 Dappei 貼身採訪時尚搖滾七年級女聲管罄,相隔半年餘,在管罄推出了個人單曲專輯《管罄?》之時,管罄這回又和讀者見面了!除了介紹兩首音樂作品《什麼東西》以及《打臉》,私底下的管罄也是很愛好穿著搭配,不定時的會上傳自己的穿搭在 Dappei 上,因此這一次專訪管罄,不僅聊音樂、聊生活、聊藝文喜好、也要談談她在穿著上的美感品味,滿足你對於管罄所抱有的所有問號。
我有很多軟弱或是也需要人陪伴、幫助的時刻,所以這一張概念單曲有點像是把自己的個性全盤托出的感覺,在各個面向上都想做出更多角度的管罄,更多層次的我。
.從上一張專輯到這一張單曲,可以看到你有很大的風格變化。在服裝上,從較為前衛的風格至今越趨簡單俐落,何者比較接近私底下真實你?
應該說上一張像是一個很敢說的女生,從髮型、服裝造型上都比較前衛的感覺,當然那是一部份的我;但是我覺得每個人都有很多不一樣的面向,即使我的外表很強勢、個性很怪的樣子,但是我還是有很多軟弱或是也需要人陪伴或是幫助的時刻,所以這一張概念單曲有點像是把自己的個性全盤托出的感覺。
.在這段期間裡,你有因為年紀或心境的改變,有任何風格上的轉換嗎?
因為《事後菸》是我第一張專輯,在那之前我常會想說我一開始要用什麼樣的形象來介紹管罄這個人,我很喜歡搖滾、我很喜歡什麼什麼,所以後來只要提到管罄都會讓人聯想到火山系女聲、紫色頭髮。但過了一段時間,我後來覺得只展現片面的我和沒有展現我其實是一樣的道理,所以也不算是轉換風格,只是這次在各個面向上都想做出更多角度的管罄,更多層次的自己。
.頭髮可說是改變一個人風格的關鍵,而短瀏海也比較容易給人可愛、復古的感覺,你對短瀏海的看法是什麼?平常如何整理呢?
這次其實是我毅然決然要有短瀏海的,如何從前一次的長髮,然後紫灰漸層的髮色,到讓大家覺得轉變很大,所以就決定剪瀏海、染黑髮這種比較乾淨,大家印象中不那麼我的形象。不過老實說瀏海真的有點麻煩不太好整理,如果去髮廊給人弄還好,但去之前我都是用一個大夾子夾起來,每次造型師看到都問你就這樣走在路上嗎?平常自己整理也要把瀏海浸濕再重新吹乾,才會是一個完整的、額頭不會輕易見人的狀態(笑)。
.所以你算是一個容易對自己髮型感到厭倦的人嗎?之後還會想嘗試什麼樣風格的造型?
我不是耶,如果不是工作關係的話,我可能一、兩年才會動一次髮型的人,但通常一次就是大動工,一口氣剪短之類的。像現在雖然瀏海得要一直修,但是等宣傳期結束我應該還是會繼續留一陣子,可能等到天氣熱的時候再把它撥開。想嘗試的髮型,我是真的很想要剪很短啦,大概耳下的位子,就是圖一個方便,吹頭髮就很快,純粹一個懶散的概念(笑)。
.之前因為染一頭紫色頭髮,被暱稱茄子,這次的造型上有沒有被新起什麼綽號,或是一些有趣的事?
剛好公司也有些年紀比我稍幼的同事都很喜歡叫我「罄姐」,他們覺得很霸氣,有的時候老闆走過看到我也會開玩笑地叫我罄姐,我真的當下雙膝一軟想說不要這樣。之前也覺得沒有紫頭髮了還被叫茄子是不是有點怪,就有提出來和歌迷朋友討論,不過歌迷覺得好像還是叫茄子比較順口,但奇怪的是,其實我從小到大一點都不喜歡吃茄子,很名不符實。
Wanting to be someone else is waste of the person you are. 意欲成為別人,枉費自己人生。提醒自己花這麼多時間和努力到底是想要成為怎樣的人。
.新專輯的造型因為較趨復古,紅唇似乎較常出現在你的造型中,有沒有針對紅唇所建議的服飾搭配?而私底下的你,在妝容裡面最重視哪個部分呢?
我覺得紅唇最適合搭配濃眉,然後其他的彩妝就淡淡的襯托就好,像我自己搭配紅唇,眼妝就會比較著重在睫毛和內眼線,然後其他東西就是以白白淨淨為主,不然就會看起來很有侵略性。私底下的話,我最重視的還是眉毛,因為我眉毛比較淡,沒畫的時候自覺會看起很慘澹,整個氣色不太好,可能也是因為我膚色本來就偏白,所以眉毛就顯淡,本來以為剪瀏海可以蓋住,殊不知剛好是短瀏海,畫眉毛的功夫還是省不了(笑)。
.我們看到這次的造型大方露了美背與刺青,刺青在社會上逐漸已經被視為對身體自主權的延伸,對於自己的刺青有任何的想法嗎?
刺青對我來說是一種提醒,是一種我想要深刻放在心裡的事情我才會選擇把它放在身上。因為工作的關係其實不是那麼適合刺青、不那麼適合刺在顯眼的地方,所以我就刺在背上腰間處,但這一次剛好企劃討論要不要把刺青露出來,所以一露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暴露。
可能大家很多人會覺得管罄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很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其實我自己是一個很容易被左右、很容易受其他人的意見影響的人,所以我在手腕處刺了自己的名字,有點像是印章的概念。印章本身本來都是反的,蓋出來才會是正的,代表著勇於面對自己所有無論好的不好的,正向的黑暗的,任何要記得自己最初的模樣,但也要接受自己蓋出來的模樣,大家感受到我的樣子。背上的則是 Nirvana 樂團已逝主唱 Kurt Cobain 說過得一句話:「Wanting to be someone else is waste of the person you are.」,意思是意欲成為別人,枉費自己人生。提醒自己花這麼多時間和努力到底是想要成為怎樣的人。
喜歡英國樂團 Radiohead 的迷幻頹廢;也喜歡劇場大師易卜生的寫實真摯。
.接下來還會有下一步的刺青計畫嗎?
會啊,你知道刺青這種事是會上癮的,不過我對刺青的規劃通常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像我手上這個是二十歲時候刺的,背上的是二十五歲,就隔了一段時間,就像從談戀愛到結婚,是需要一點衝動的。像我這兩個刺青都是我想要的圖和意義已經放在心裡兩、三年,但有天可能我經過一間店就突然決定喔我要來刺了,所以以後會越來越多吧,不過也可能要等到我沒有那麼需要一直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去刺了。
.特別喜歡 Nirvana,除此之外,是否還有喜歡的音樂人/樂團,作為自己創作時的繆思?
當然我相信 Kurt Cobain 很多人,包括我都把他當作這個世代的 icon,但音樂上比起 Nirvana,這種 Grunge 對我來說太狂放、太隨性,我反而比較喜歡 Radiohead,帶點迷幻、頹廢、自毀。我最近迷上一個英國團叫 Modestep,他們的音樂帶點 Dubstep、一點 Metal,但是電子的成分很多很多,大概兩、三年前知道他們,不過一直到最近他們換了一個成員,整體的顏值飆高,就音樂很酷長得又酷,主唱超帥!
.除了音樂之外,因為知道你是念劇場導演出身的,你在電影或是劇場也有特別喜歡的部分嗎?
像我在學的時候,班上的同學都很喜歡做非寫實、很形式的,可能是剛好我們這個年代大家看了多布雷希特的作品,都喜歡這種離異手法的;但可能我比較老派一點,我就喜歡寫實,所以就我自己喜歡的劇作家可能就是易卜生、契軻夫這類,我自己也都是做非常寫實的探討人性的戲,去理解這個角色經過什麼事,才會造就他現在做這些選擇、這些結果。電影的話,我就看得蠻廣的,像現在正紅的《星際大戰》我也會看。近期最喜歡的一部應該是《衝出康普頓》。
.這次的單曲名稱加註了一個「?」,這個問號代表的是什麼?這次在音樂性上有做了什麼突破或嘗試?
這個問號,就好像是我在這段時間找尋自己的過程看到自己不同的面向,選擇要讓聽眾們看到這麼多,也想知道大家看到管罄和我自己看到的是否有所不一樣。像這次的音樂雖然還是以搖滾為主,但像《打臉》就加了很多 Dubstep、電子的元素,像我這幾次唱現場就覺得蠻有重量的;而另一首主打就是一首抒情歌,而之前比較直衝、爆發力高音的感覺不同,細膩的部分更難,唱的當下可能情緒要拿捏得很好,太輕微很容易不見,太重又變得矯情,而錄成成品後又如何要讓你的聽眾也感受到那股情緒都是蠻有意思的挑戰。
我覺得相處的另一半美感真的很重要,無論他的才華在什麼方面,但我覺得美感和生活風格是習習相關的。
.《什麼東西》描寫的是愛情,那麼你本身的愛情觀是什麼呢?
應該大家聽到天蠍座就很容易想到愛恨分明吧,我這個人對於愛情其實蠻執著的,但我的執著只在我還愛這個人的時候,一旦當我什麼都不在乎時那我就絕對全部放開了。很多人可能會喜歡幫另一半打分數,可能他一開始是滿分,但是因為生活的一些小錯誤或小習慣,就扣分扣到自己也對這個人變得冷淡。但我是那種在你被扣到零分之前,我對你還是始終如一,把你當滿分看待,但是一旦零分之後我就會完全變成另一個人,比較激烈的手法(笑)。
皮革外套:AllSaints/拉鍊長背心:AllSaints/黑休閒鞋:Superga
.像你這樣獨特的人,會喜歡另一半的什麼東西?想了解你的擇偶條件是什麼?
我覺得相處的另一半美感真的很重要,無論他的才華在什麼方面,但我覺得美感和生活風格是習習相關的。他不一定要從事藝術或音樂,但喜歡的東西或者鑑賞東西的品味要是相去甚遠的話,相處也會有點困難。雖然每個人審美觀不一樣,但大致美感都有一個方向啦,因為我也交過那種穿衣服很沒有 sense 的男朋友,但我就會盡量從他的風格中建議他抓出我喜歡的風格,或者是有意無意地幫他買些衣服等等。不過現任的就會互相徵詢彼此意見,覺得是蠻好的!
.《打臉》感覺是一首批判性較強的歌,聊聊你的創作靈感來自於自身生活經驗還是有所關注的社會議題?
因為現在網路很便利,大家都是隨時隨地都能上網,可以盡情地發表自己的觀點,反正大家不會知道你是誰,或者就說一些沒有指名道信但是很多人就會去對號入座的言論。身邊有很多朋友是公眾人物,就覺得有些人對於公眾人物的發言真的是不留情面,而且不會想說罵這個藝人會對這個人造成多大的傷害,他要承受多少的壓力。
.2016 新的一年到來,個人或者工作上是否有什麼計劃呢?
之前一月二十九號在小河岸舉辦了一場小型的演唱會,有點像是為這張專輯更近距離和歌迷見面,以比較長的時間和大家分享音樂這樣,然後就繼續宣傳這張單曲和籌備新的音樂。個人的話,宣傳期結束可能會想回去和朋友玩劇場吧!之前大概十一月時候有短暫的回到劇場做些表演,覺得很好玩,好像回到當年要考北藝大的感覺,所以可能會和大家玩一下,可能即興演出或是做一些演員訓練,有沒有演出不知道,但是著實地有想念 Cube、想念黑膠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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