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ages Courtesy of Hooray Films.
荷莉和人們總是有隔閡,同學不靠近她,她也靜靜地過著自己的生活。一天清早醒來,荷莉突然有一陣不祥預感,說學校會出事,堅持請假,這天學校竟真的失火,許多同學在火災中去世。大難之後,人們陷入集體悲傷和恐慌,荷莉發現自己似乎擁有某種療癒的能力,她陪伴、安慰受難者的家屬。一切似乎對雙方都變好了,但荷莉卻漸漸感到迷惘……。
由坎城金棕櫚名導達頓兄弟監製、比利時才女導演費恩特羅赫(Fien Troch)執導的《魔女荷莉》(Holly),以神秘少女荷莉的故事角逐威尼斯影展金獅獎,在攝影師法蘭克范丹伊登的掌鏡下,呈現出魔幻卻寫實的恍惚氛圍。
說「魔女」太沉重。女孩荷莉的預知與療癒天賦一方面清淡且若有似無,另一方面則是連她自己亦沒能理解、沒能掌控。故事裡,這份能力更像是一個獨立的角色,輕飄飄且無預警地覆上,自顧自地發揮作用,女孩和人們以有限的、刻板的印象,想像地理解這整齣神秘,試著使用、套用、求助於它。可情節將無法也不可能朝我們的方向行進。
《魔女荷莉》以我們以為熟悉的設定開啟,一個擁有靈視的女孩,一場果然緊接著發生的災難,一次又一次僅僅碰觸即生效的撫慰。然而,故事就從這裡發展起獨特的洞察:「如果神秘永遠無法落定某種實體感,我該跟它保持怎樣的距離?」
災難發生後,荷莉從驚愕、內疚,到困惑,從以為可以幫助他人作為補償的快慰、自得,到「這個能力沒有真的屬於我,我怎麼可以這樣用它?」的自暴自棄,再到「是否我該自行做出特定努力,來和這個能力結合(又或者這永遠不可能?)」的迷失……,整個劇烈的內在轉折,已然非關該神秘天賦,扣問的是人和未知的自己與他人的關係。
電影中的靈視天賦,不如看為既是某種隱喻,亦是觸發因子。它如同我們身上某個特殊的屬性;成長,就是挖掘或等待它的浮現,那將形塑我們與世界的關係。可當它一現身就是以明確又巨大的模樣,等於是失速快轉了這個原本緩慢而精緻的過程,人無法不在其中迷失。
而「他人」,亦被牽連進來,這個失控又陌生的情境同樣對他們做出影響,催生了他們身上本不需浮現的好與壞。隨故事推進,荷莉陷入被質疑與自我懷疑的痛苦,那表面上來自她身陷的每一齣尖銳的人際關係,可事實是,那些更接近由她內在失控的動盪所衍生的幻影。
《魔女荷莉》是關於神秘的電影,但非關超自然奇觀,而是我們內在如何與現實相協調之迷霧;在這片迷霧中,導演以一種敏感、脆弱卻溫柔的方式,探索著人性與自我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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